Thursday, May 28, 2020

早春时节雾都行 [上]

隔壁邻居夫妇俩五六十岁、为人和善,孩子也都大了,不在身边。有时男主人看到这儿有些我们干不了的活儿,就主动过来帮着做了。比如大风把后院一棵大柳树的枝干吹断了,粗粗的枝干被风刮下来时将房子后面二楼屋檐儿下的外墙戳了个大窟窿,他就找了木板儿和油漆过来,爬上高高的梯子把那个窟窿修好。他自己开除草车除草时,顺带着就帮我们后院儿的草也割了。不好意思白占人家便宜的,我呢,就拿着个圆形铁皮家用汽油罐儿去汽车加油站买了汽油回来给他的除草车加满。当然他会客气地推辞,但我执意要给的,有句老话叫“不要拿人家的客气当福气”。我自己除草得推着除草机,一道道的推,后院的草地很大,每次都搞得大汗淋漓,满脸通红。

2003年2月9日Pip出差去了伦敦,泰晤士河北岸的埃森哲总部,两星期后我也在网上买了张来回大约$300多美元的便宜机票去英国。因为是清晨6:15的航班,我头天晚上就请邻居开车送我去了纽约上州的罗切斯特机场,总不能在半夜三更麻烦人家的啊,单程要开一个小时,我就给了他$75美元。

到了机场,准备在大厅里看书消磨几个小时的。当我走到票台处想确定一下航班的,结果里面的工作人员看着我的双肩包说,就这点行李吗?是的,我回答。他说,想不想马上走?当然想啊!他立刻就帮我办了登机牌,说,Hurry Up!他们已经登机了,航班在7:05分起飞。一看表已经过了六点半。一路小跑,好在这个时间机场里没什么人。过安检时,我的皮带金属扣触发了报警器,结果急急忙忙拖鞋,伸胳膊,被安检人员一番检查,我是最后一个上飞机的,看上去他们还等了我一会儿,但空乘们都还笑脸相迎的。

26日清晨,飞机到达伦敦上空,从机窗往下看,地面上不如美国的棋盘格局或圆形区域划分那样的工整。伦敦郊区的地面划分像不规则的七巧板,有土黄、浓绿、淡紫,但无论形状或色彩都相映相衬,搭配得天衣无缝,估计与满清初期的跑马占地有一拼。

在希思罗机场做地铁进市区,Pip在地铁站接我。伦敦地铁是世界上最早的也是最大的。不象其它大城市的地铁,伦敦地铁站台里面没有垃圾箱,恐怕是出于安全考虑,但也没见有人乱丢垃圾。伦敦地铁里的自动扶梯又高又陡又快,站在电梯的高端,不敢往下看,感觉心慌。伦敦人好像习惯了快节奏,即便在如此陡峭快速的自动扶梯上,还是有许多人从站着的人身边擦身而过,在电动扶梯上的人自觉站在一边。伦敦的男人身着长风衣、精神抖擞、自信潇洒。伦敦的女人打扮入时足蹬高跟鞋步履匆匆。一路上几乎没看见肥胖的人。

伦敦的车行左道,乍一上路还真有些不适,仅管我还在日本呆过数年。

2003年2月26日,在华埠一家叫做Wagamama的日本食堂吃了一碗面

Holiday Inn Express Southwark 酒店窗外,远眺圣保罗大教堂

稍作休息以调整时差,当晚就迫不及待地与Pip一起去了向往以久的、最早在电影《魂断蓝桥》里、后又在法国印象派巨匠蒙奈(Monet)的作品里见过的、浪漫而神秘的泰晤士河与滑铁卢大桥(Waterloo Bridge)。乍暖还寒时节,晚风略带凉意,夜幕中逐渐沉寂下来的河岸两边灯火辉煌,衬托着遥相矗立、气势雄伟的伦敦大转环(London Eye)和大本钟。漫步桥上感受温馨,驻足桥边,注视河面波纹映射的灯光月影,聆听河水汩汩低语,回味着那荡气回肠、造化弄人、催人泪下、具有传奇色彩的美丽的爱情故事,感慨万千。

夜色里走过特拉法加广场(Trafalgar Square),沿途古老的建筑仿佛无声地诉说着庄严而沉重的故事。回到旅馆,意犹未尽,不知何时滑入了梦乡。

(与二零零三年三月)

第三百十三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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