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day, May 31, 2020

头一次住高楼

二零零七年二月二十四,星期六:

因为工作搬迁,我们离开了纽约州。找住处时考虑一是环境要过得去,二是离Pip上班的公司近,三是屋子里要有充足的阳光照射。Pip喜欢住高楼,我以前没住过高楼,住过最高的楼房是四层的,住过最高的楼层是二层。


这栋十五层高楼坐落在浩瀚的伊利湖(Lake Erie)东南岸。小区共有两栋这样的楼,我们租的两室一厅在西楼第十二层的西南角上。暖气与冷热水都是小区供应的,我们只付$30多块的电费加上每月租金$685。小区内设有室内、室外游泳池、餐厅、电影院(一星期免费看四部电影)、顶层上有健身房、洗衣房、会议室等。楼道里干净无喧哗,白天基本上看不到人。

早晨,从主卧室南窗的东侧可以观看远处丘陵上、右半边的喷薄日出。傍晚可在客厅的窗前,或是阳台上,眺望湖面上的款款日落。客厅的整面西墙都是窗,中间有一扇通阳台的玻璃拉门。

2007年4月20日,客厅西侧外接阳台

2007年2月19日,冬日里的大湖结着厚厚的冰,白茫茫一片

站在阳台上环顾,南侧背靠着远处起伏的丘陵是平坦的掩映在绿林(目前是冬天的枯树干枝)中的市郊。目光往西扫,便是云水相连的大湖了。从曙光破晓到夜幕降临,天边的云彩变幻莫测。

用好几张照片拼接了三张大图以展示窗前视野

起先,站在12层的阳台上远望,总有一种不能尽兴的感觉,明显地觉得我的目光还能看得更远、更远,无奈却被这呈圆弧形的地平线挡住了,不能极目远眺。这种frustration(沮丧加烦恼)以前也有过一次,那还是在纽约上州Finger Lakes(手指湖区)住的时候,有一次Pip开车驶过一片开阔的高地,四周除了低矮的农作物就是偏远处的小树林子。不用抬头看,就满眼的都是云,不是乌云,也没太阳,却也不算是阴天,当时我的感觉,这天怎么就那么的低,低得令人透不过气来,要是可能的话,真想站起来将头伸到天外,畅畅快快地呼吸。

2007年2月22日,傍晚中的湖滨大道

左前方一条笔直的湖滨大道从大楼的南侧由东向西、又在半中间拐了个钝角、角尖对着湖,直通往城市中心。大道两旁是低矮的住宅区,前方的湖畔有个大大的公园,一眼望去密林丛生。

夜间湖滨大道上的信号灯与往来的车灯交相生辉,牵引着视线通往远在天边夜暮中若隐若现、参差错落的城市轮廓。

2007年2月24日

因为是冬天日头短的缘故,火红的太阳转过城市中心的高楼大厦不久,便等不及来到我们能看到的大片湖面上,还带着耀眼的光就从前方林子后面隐隐约约的湖面上落下去了。留下那半边天继续燃烧着。

搬来的第一天夜里(2006年12月30号、31号清晨)荣幸地看到了明月西沉与湖水中景象。那天好像是满月,深黛色的云层中高高圆圆的月亮缓缓穿行,朗照在平静的湖水上一片银光。黎明时分,大大圆圆(有洗脸盆那么大,原谅我粗俗的比喻)、略带黄铜色的月亮缓缓地吻在了宽阔的湖面上,慢慢的款款地沉落下去,不留下任何痕迹、不带走一片云彩。此情此景美丽和宁静达到了极致。晨曦中明月西沉的宁静与晚霞里夕阳西下的浓烈呈现鲜明的对比。

短短的几个星期,我们经历了大雾、大雪、大风、大雨,当然也常有晴空万里的气象。大雾从湖面上弥漫过来不一会儿就将整个大楼吞没、铺天盖地一片白茫茫。一切的现代繁杂迹象都被隐去,雾海中只有冬日大树疏密有致、无叶枝头的顶尖一簇簇地浮出来。

2007年2月21日

2007年2月21日

大雾中看落日却是别有一番情趣。傍晚时分大大的、橙红色的落日浮在雾海中,时隐时现,深浅不一紫红色的光芒泛在雾气中犹如仙境一般,可惜照片拍不出那个意境。

2007年2月21日

2007年2月21日

狂风呼啸时、百孔争鸣万窍怒嚎。风声、涛声,声声入耳撼人心魄。

有时那风声,就象千百来个婴儿嚎啕大合哭。
有时那风声,就象众多少女们在看恐怖电影时声嘶力竭的集体尖叫。
有时那风声,就象千白只野猫在同时叫春。
有时那风声,就象城市街道上不断地呼叫而过的警笛声。
有时那风声,就象一辆煞车失灵的旧车正试图紧急煞车又煞不住,车子又滑行了很长一段路所带出的响声。

大风通过参差错落的大小建筑中的窗、孔、缝、隙、洞、穴,合着自然界的天音地籁万窍齐鸣奏出一组狂想交响乐章。

2007年2月23日

严寒地冻之日、白色的湖面上大片大片地堆挤着冻僵了的雪浪花。白天暖和阳光将湖面解冻,白色的冻湖上开裂处是呈现蓝灰色的平静水面。

住在我们阳台上的一对鸽子,正在空调机外露机壳上小憩,2007年2月23日

阳光灿烂开天之际、蓝天白云悠悠、湖面粼粼泛光,枯树奕奕生辉。雁阵在窗前掠过,水鸟在眼底飞翔。鸽子在阳台上歇脚、过夜,留下粪迹斑斑。当一群鸽子呼地从窗前掠过仿佛几十架小型飞机在做飞行表演,它们从窗子的一边斜着飞进视野,又集体来个迂回,扭了个S形又飞去。一眨眼又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2007年2月25日

2007年3月2日

2007年3月2日

2007年3月5日

2007年3月8日

2007年3月21日

2007年3月21日

二零零七年三月二十三号,星期五:

大雾弥漫,看不见湖水。楼前的大树稍在雾海中鬼影绰绰。能见度极底,近处的街灯,与人家的灯都发出比平时微弱的光。还被浓浓的灯晕裹着,有桔黄色的、也有泛着青光的白色。

平时能看到几十组红绿灯的湖滨大道上,现在只能看到最近的那一组。也笼罩着红色或绿色的灯晕。

Pip带着他从上海出差过来的控江中学的老同学出去转了一天了还没回来。

记得前几天晚上,Pip坐在吧台上猛的一抬头,忽然眼前原本灯火通明的湖滨大道上一片漆黑。惊呼:城市停电了!其实那也是大雾造成的错觉。

住在这里,气象变化多端。阴天好像比晴天更富有诗意。雾里的夕阳落日更是美轮美奂。

2007年3月22日4点27分,取照相机的功夫,湖面上的大雾已经登陆

2007年3月22日4点27分,大雾像一堵厚厚的墙从急速向城市推进

2007年3月22日4点28分,雾气迅速笼罩城市上空

昨天傍晚,那从湖面上拂来的大雾,象一堵无穷厚的软墙。更确切地说应该是云山雾海,它以惊人的速度向还是蓝天白云下的城市推进。那摧枯拉朽、无可阻挡的磅礴气势,须臾片刻整个城市便被它吞没。

继而,水天一色浓雾蒙蒙中,贴着湖面一条粉红色也是朦朦胧胧的亮光出现了,先是细细长长的然后渐渐地加宽加厚,象是硬要把浓雾从湖面上顶开一样。色彩也在不断地变红,那便是晚霞了。

当水面上大雾中的红色雾带,刚好够那圆圆的红彤彤的太阳露脸的时候,她便及时地显落出来,大大的、红红的不带一丝刺眼的光芒。款款的让人看了个够才向水中沉去。

2007年3月22日,顶开雾障的落日

2007年3月22日,湖滨大道的灯光

 能住在这个地方,跟千变万化的大自然这么接近,非常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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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4月21日,夕阳将湖面染成了橘黄色

2007年4月21日,橘黄色的湖面

2007年4月21日,宁静的湖面

2007年4月23日,滑翔伞

2007年4月23日,滑翔伞

2007年4月23日,滑翔伞

2007年4月24日,滑翔伞

2007年4月24日,滑翔伞

2007年4月24日,晚霞

2007年5月13日,夕阳

2007年5月20日,夕阳

2007年5月26日,薄雾迷蒙

2007年6月25日 ,落日

2007年6月29日,晚霞

2007年7月3日,晚霞

2007年7月4日,在阳台上看烟花

2007年7月8日,晚霞

2007年7月15日,晚霞

2007年8月2日,夕阳

2007年8月2日,夕阳

2007年,电脑坏了原版照片没了,具体日期没记载

2008,月光

 2008年1月15日,阳台上

2008年1月15日,阳台上

2008年5月25日,一楼大厅电梯边是整面镜子墙

第三百十九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