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day, May 29, 2020

布鲁塞尔散记 · 上

2003年3月2号星期天,一大早从滑铁卢站出发,乘坐“欧洲之星”去比利时首府布鲁塞尔。打了个盹儿,再睁眼时天刚蒙蒙亮。窗外英国南部的田园在蒙蒙的晨雾里别有一番风味,只是没想到要出了雾都才能见到雾。

列车在英国的Ashford站作了小小的停顿,稀稀落落地上来几位旅客。

不久列车便进入了北衔不列颠Folkestone、南接法国Calais的英吉利海峡隧道。隧道1994年通车、总长50公里,其五分之四在海底,平均深度为海底下40米。

列车以每小时200公里(最高可达300)的速度行驶。在昏暗的光线中,列车的晃动象催眠的摇篮,将我带进了半个多世纪前的瞑想。想象着六十三年前的英国远征军三十万多士兵在希特勒的大军压境下,是怎样战胜水流湍急、暗礁密布、海浪滔天的英吉利海峡与德军硝烟弥漫、弹如雨下的空袭,完成有史以来最复杂、最危险的海上“敦刻尔克大撤退”(Dunkirk escape)的。正想得入迷,忽的眼前一亮列车又呼拉拉地把我带回到现时。

再出现眼前的便是法国乡村景色了,朝阳里远远近近的农庄、红瓦白墙掩映在初春的嫩绿中,煞是好看。这里的树木开始抽绿芽了。在法国境内列车在Lille站停了一会儿,便进入了比利时。

犹如风驰电挚,仅用了三小时列车就到达了素有“欧洲首都”之誉的欧盟总部布鲁塞尔。在车站寄存行李时与Pip拌了两句嘴,便各自“分道扬镳”。

花3.7欧元买了一张包括地铁和公共汽车的市内交通全天车票。兴致勃勃地到了地铁入口处,奇怪的是这入口处没有被任何东西挡着;我站在验票机旁,正研究怎么验票,只见绝大多数的乘客都大摇大摆地走过入口竟然看都不看验票机一眼。只有一两个乘客在验票机上把车票打一下。我也依葫芦画瓢打了票,登上了一辆进城的地铁。

这车刚停了一站就见乘客们只下不上。先也不在意,当车厢里空空荡荡的只剩我一人时才觉着不对劲儿,马上起身往外走,但为时已晚。只听一声鸣笛车门就关上了,车身跟着动了起来。

列车越往前开,这车外的光线越来越暗,隧道越来越窄。不可思意的、但又不出所料的事发生了。这车进了库!一向遇事不慌的我心里开始发毛。脸贴在窗上往外看,这车外只隔一尺来宽的隧道壁上布满了粗粗细细的、沾有厚厚灰尘的电线,令人望而生畏。门窗紧闭着,车厢里静得出奇,怎么办?

(与二零零三年三月)

第三百十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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