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服务台登记后,年轻的服务生拉了装着我们包裹(一只轻便的皮质旅行箱、一个没放几件替换衣服的皮质旅行袋)的行李车上了楼。找到房间、开门、进屋、把东西拿进来后,J给了他$3块钱小费;不料,那行李生一看手中的3块钱,那个不乐意就立马写在了脸上,嘴里嘟囔了一句什么,很不高兴地走了。
我刚一步从社会主义跨入资本主义,不知到小费要给多少,J堪称老旅行家了,怎么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呢?!这一时刻我们俩这个尴尬呀,脸都红到了脖子。直到20年后的今天,在google上都能查到给行李生小费,一般一件行李给一到两块钱。
好在当天晚上J带我去百老汇看了一场戏,将情绪调整了过来。在看戏之前我们去了小意大利(Little Italy)区的一家餐馆吃饭。那个餐馆环境优雅,去的人比较多。我们一进屋子,看到好多人在门口、过道这边等,正犹豫着是否在此就餐,服务员就端上了两大杯免费的葡萄酒上来递给我们,弄得我们不好意思再换别家,只能象别人一样,在门口边喝边等。那酒味道还不错,真是喝人家的腿软。
第二天一早在旅店附近,也许是旅店自家的餐厅里用早点,发现人们在餐厅里吃早餐,或是早中餐的量之大、之甜、之油、之腻,令人瞠目结舌。
不用盯着看,那些食物就自动挤进你的视野。有的食客面前的大盘子里,是摞得高高的流着黄油和枫蜜(maple syrup)的蓝莓煎饼(blueberry pancakes)。有一大盘装得满满的,是两个太阳煎鸡蛋(sunnyside up eggs)、三四根早餐肠(sausage)、五六条培根(bacon)、一大堆油炸土豆碎块(hash browns),和几片加黄油的烤面包(buttered toast)。有的大盘盛的,是几个夹了鸡蛋、烟肉、奶酪的羊角面包(croissants)。有的盘子里放的是大号煎蛋卷(omelet )...高高低低、满盘满盏,还有各种酸奶、饮料。
食客们有的在喝牛奶、有的在饮果汁,有的在割肉、有的在切水果,有的正往嘴里送食物、有的还在用餐刀往培果(bagels)上抹厚厚的一层奶油乳酪(cream cheese),有的边吃着早餐边看着晨报、有的边吃着早餐边交谈。
我要了一杯热牛奶,看到周围的人吃那么多东西我反到没了食欲;J的早点也吃得很少。
看到这个食量,就不难理解为什么美国的街上走着那么多大胖子了。
说到胖子,八月十六日第一次踏入美国疆土的那一天,在夏威夷机场入境、转机;我惊恐地发现两个黑大婶居然可以长得如此之胖!呼之欲出的胸如此之硕大!翘盈盈的臀如此之丰满!她们还穿得很风凉,袒胸露臂的,露出黝黑、发亮、饱满、结实、健康的肌肤;从容、自信地坐在机场咖啡厅的桌旁吃喝交谈。她俩把胖子这两个字在我头脑中原有形成的概念,彻彻底底地否定了。
下午约好了去J的发小D的住处,D是个图书出版商,住在纽约格林威治村(Greenwich Village)。
看时间还早,我们就在格林威治村附近转转,在一家门面不大的服装店里看到一条很中意的浅米色、坦领、无袖、全麻质地的长裙,就买了下来。
D的那套公寓,是在一桩典型的联邦式风格连栋砖房(Federal-Style Brick Townhouse)的二楼。窗外紧挨着一栋只有一层平房的店家,那硕大平整的房顶正好私下里成了D的露台。D是一个很有风度、很注重修养的人,并不聚众喧哗、所以楼下店主也很通融。D在露台靠近自家窗子的一角安置了一套室外桌椅和大遮阳伞。
我们端着酒杯拿着食物,跨过窗子来到露台上,边品尝着荷兰奶酪和干红葡萄酒(Cabernet Sauvignon),边聊着天儿。
桌椅近旁上还有几盆花草,纤细的枝叶在徐徐的微风中轻轻摇曳。环顾四周,墙角边栽种在大缸里的几株一人多高的常青树郁郁葱葱。
露台南侧是街面马路比较开阔,其他三面都被老旧的长满了爬墙虎的红砖楼房围着;东边捱着的楼矮,大约有三层;西面是D住的楼的东侧山墙;北面隔开一小块茂密的绿地也是一栋五六层的楼房。
爬墙虎那浅褐色纽带似的苍劲藤蔓,牢牢地扒着砖墙缝隙;藤蔓上的茂密绿叶衬托着红砖旧墙;Z字形捱着砖墙架着的、连着各层人家的消防铁梯子、锈迹斑斑;一切的一切在温暖的午后阳光里显得慵懒写意,给人以时光倒错之感;神情恍惚中,忘掉了这是在繁杂的纽约大都市。
过了新鲜劲儿,才意识到楼房上有许多个窗子,不由得产生了一种在众目睽睽之下的不安;下意识地往大遮阳伞底下挪了挪椅子,自以为这样就可以挡住了别人的视线,减少了些许不自在。
这才又端起酒杯,将深红宝石色的美酒缓缓汲进口中,细细地品味着酒和奶酪交织混合而成的,丝质般的柔滑、浓郁、醇厚,与水果、坚果的馨香。
在繁杂的纽约大都市此处还真算是一个闹中取静的悠闲所在。
注:这张拼图里除了有我的那张照片,其他的都是网络上查找的资料。J喜欢拍反转片,而且不愿意拍到此一游的人物照,他那里有大量的街景、风景、风俗的反转片,制做成为幻灯片,投放到大银幕上欣赏;所以很少有冲印出来的照片。可惜那时的我,只挑有自己人像的才拿去印成照片。
太阳转到了西头,露台上有了凉意,我们进了屋。
D说他已经预定了晚餐的座位,出门时才注意到他家的门框上一遛安了七把锁,还有一根金属顶门棍儿。看到我们惊愕的目光,幽默、潇洒、帅气的D,耸了耸肩、摊开一只手、小幅度地朝上一扬、说了一声,Hey! This is New York City(嘿! 这可是纽约)!
晚饭是在曼哈顿的一家私人俱乐部里吃的。那家俱乐部在外表看起来很低调,一扇黑色带一个小窥视窗子的木门关着,就象一般公寓人家。通报了姓名后,进屋,里面却是另外一个样子,院子里和周围半开放的室内都有餐桌食客,灯光幽暗、树影婆娑,环境十分幽雅。
吃完饭我们又去了蓝调爵士乐俱乐部(Blue Note Jazz Club),欣赏美国著名的爵士小号手温顿·马沙利斯(Wynton Marsalis)的精湛表演;此后意尤未尽的我们又去了另外一家酒吧。
一九八九年一月四日,第二次去纽约。
站在萨克斯第五大道精品百货店(Saks Fifth Avenue)门口。购物袋里是刚刚从第七大道和34街交口处梅西(Macy's)买的一件伦敦雾(London Fog)牌子的黑色夹层长风衣。
走过第五大道上纽约最大、最华丽的哥德复兴式(Gothic Revival) 圣派区克大教堂(St. Patrick's Cathedral)。
洛克菲勒广场(Rockefeller Plaza)的圣诞树。
路过纽约第六大道和34街交界处的先驱广场(Herald Square)。后面是创办《纽约先驱报》(New York Herald)的美国著名新闻工作者詹姆斯·戈登·贝内特(James Gordon Bennett)的青铜塑像。
在帝国大厦(Empire State Building)第86楼的观景台上,上图背景中是的楼是装饰艺术风格(Art Deco)的建筑克莱斯勒大厦(Chrysler Building)。下图背景中是的楼是世界贸易中心的两座塔楼(The twin towers of the World Trade Center)。
一九九零年夏,我们在位於曼哈顿东南部、历史悠久的布鲁克林(Brooklyn)的特色褐石寓所(Brownstone)里住了一个星期。J的大学同学T,就住在这厚重华贵的褐石式连栋楼里的底层,进出都走楼梯旁边的铁栅栏门下去,我们到后的第二天T就出差去了;於是我俩就过了一星期纽约布鲁克林人的生活,基本上是出去吃,但也自己做了几顿饭。我很喜欢厨房里的竹编灯罩和植物。
注:遗憾的是里面的那张很漂亮的褐石连栋楼正面照片不是我拍的是网上找的
这是赋有沧桑感的褐石连栋楼的背面。
此次滞留纽约印象最深的是,有幸在一家酒吧里看到了美国著名的爵士乐大师迈尔士·戴维斯(Miles Davis)风格独特的表演,整个演出过程中吹着动听的萨克斯风(saxophone)的戴维斯始终背对着观众。酒吧里人多拥挤,我要踮起脚来才能一睹大师的风采。
***
2012年10月17日编辑
第五十九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