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公司的环境比租的公寓好,我喜欢呆在办公室里,几乎每个周末都去办公室里看书、上网、听音乐、记下人生经历,以消磨时光。周末的大楼里几乎没有人,停车场上空空荡荡的,唯有花草树木不离不弃。此时就会觉得自己象是置身于一个看不见摸不着密不透风令人窒息的玻璃罩子里,外面的精彩世界不属於我,渴望有股力量将我拉出去。
程序员上班都是没定时的,早来早走的少,基本上是晚来晚走,有两个年青人有时过了中午才来,晚上弄到天黑。有个从前苏联基甫来的红发姑娘也是程序员,是写Tcl(一种计算机指令语言)的。1986年切尔诺贝利核电站爆炸波及周围地区,核电站距离基甫约130KM,她那头漂亮的红发里放射性物质测量时极度超标。她经常是晚来早走。有几次她上午11点多来,下午3点不到就走人了,中间还耗掉一个小时的午饭时间。那时除了行政人员,我们常常一帮人一起出去吃午饭,一吃就是一个多小时。
说道一起吃午饭,有个犹太裔程序员P,组里人都不愿意叫他同去。每到我们AA制餐后付款给小费时,他都要精打细算。这样一来那两个常常晚来上班的小伙子就看不贯,便从自己皮夹中抽出更多的票子当着他的面傲慢地甩在桌上作小费,搞得他们都不高兴。
其实P工作认真、也很善良,就是有点儿精明加古板。据他说没有必要多给小费。午饭后,我们常绕着大楼在优美的环境里散步,P一定是要走到门前右侧第一棵树下、找到地上的一道裂缝,象运动员一样脚尖抵在起跑线上然后出发,逆时针转三圈后再回到这条线才能算结束。
P对我还不错,因为我老想做back-end(后端处理)技术活儿,他真的给了我许多指点。他还告诉我公司里有培训费给程序员上课进修。果然技术部门的头儿答应只要我分数达标他就可以签字让公司报销学费,对我来说只要不是文科拿个好分数不算太难。1999年我在美国东北大学(Northeastern University)上了两个学期的计算机语言课程,夏季的C++和秋季的Java。两门课我都得了A。

课堂里认识了一个也从中国来的同学,请我去他家吃饭并与他家人、朋友一起去哈佛大学桑德斯剧院(Sanders Theatre)看演出,帮我认识点人什么的。记得他说过冥冥之中总会有人相助我的。直到现在我们两家都成了好友。
从基甫来的红发姑娘二十七八岁颇有几分姿色,就鼻子略显大了点儿,喜欢get attention(引起别人的注意),一桌子上所有男人的注意力她都要抓住,一刻也不松懈。往往一桌子上就我和她两个女的,好在我是属於最怕引人注目的。后来我在搞图像设计的同时也做技术活儿,写Visual Basic(计算机语言)。有一次路过她的办公室,刚好听到她在跟另外一个男程序员说不要让Fen做技术活。没想到我的出现她脸红了起来,我也没跟她理论,打这以后两个人的关系就生疏了。
我们的女CEO是个漂亮的伊朗人,四十出头,据说她父亲曾经担任住法国大使。她在法国受教育长大的,一定不会象伊朗多数女人那样保守。有一次她在伊朗公路上开着敞篷车兜风,长发短裙随风飘逸,引人注目是绝对的。没想到一个伊朗小青年开了一辆破摩托,得得得得得得的追了她好长一段路,看那摩托似乎快要散了架,就只为多看一眼这位摩登女郎比别人多露出的肌肤。我们的这位CEO大美女,把车停在路边,等那小伙子赶上来撩起裙裾露出大腿儿让他看个够,冲着他训斥道,你不要命啦!有什么好看的不都是腿吗。我在公司的第二年CEO借腹生子(surrogate)有了个大胖小子。
后来办公室主任怀孕生孩子去了,新来的主任就没有那么多花点子,聚餐少了、生日没蛋糕吃了。跳槽的事常有发生,连刚来没几个月的个别个程序员又都跳走了,感觉有点人心涣散。
第一百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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