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教楼,参照老同学Z2016年3月21日照片,2016年4月1日画
1982年夏天,大桥东南岸边的这栋楼顶上有信号接收塔的电教楼建好后,电教所就从物理楼搬了过去。
电教楼,参照老同学Z2009年9月2日照片,2016年4月3日画
大楼坐南朝北有六层,一到五层还要向东延伸,东面的一到四楼属于外语系。信号接收塔下方,第二层的露台连接着西边的一栋矮楼(画面右侧没画出来)。老同学Z的这张照片是2009年拍的,照片中那露台已经不再与西边的那栋矮楼链接。画说老校园的这些钢笔画草图,我基本上是根据现在的照片还原过去的样子,而我离开后新建的大楼则不在画面之内。
楼背面,五楼拐角处,第三、四两大窗子后是音响编辑室,2018年4月10画
我们音响编辑室在五楼朝南的一间大屋子里。干净的木地板,整面南墙上都是大玻璃窗,配着深紫红色的绒布大窗帘儿。我与X的办公桌东西方向对拼在一起,像孤岛一样挨着窗子,但不靠窗,好让那波浪褶子大绒布窗帘自然无阻下垂。
楼里有了大、小演播室,许多专家教授、尤其是知名老教授的教学录像带的摄制就在这里进行。据说是抢救将会随时间消失的珍贵无形资产,也就是要赶在那些知名教授老去之前,将他们的宝贵教学经验拍成录像保留下来。
起先我还陶醉在宽敞舒适的工作环境中,觉得工作很轻松、惬意、没压力。还能经常出差去风景旖旎的名山大川怕外景。但是渐渐地发觉,我几乎没具体做过录像带的后期配音工作,每次X自己就把活儿都干了。久而久之,再没心没肺,我居然也感觉到了一直没机会上手做技术活儿的隐约恐慌。但是,我生性随和,没野心、不与人争斗,和X相处得还算不错。
信号接收塔下的第六层楼没有铺开,面积不大,被艺术系使用。上六楼的楼梯口有一扇高高的铁栅栏推拉伸缩门,平时只开有一人宽的缝儿,闲人莫入,经常会看到有神神秘秘的女子上楼。
老在楼里上下,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就跟一两个四年级的艺术系小男生熟悉了,他们带我上楼看了看,是两间道具凌乱、帘幕低垂的大画室,说那些个神秘女子是裸体模特儿。个子瘦小点儿的男生是福建人,他夸张地说:哇!刚刚开始画裸体模特儿时,心真是砰砰地狂跳、眼睛发直、口干舌燥、手不听使唤,后来经常画就无所谓了。
再后来听说,带我上楼看画室的那个大个儿男生组织黑灯舞会被抓,判了好几年刑。
那时,正值改革开放初期,校园里都在谈论托夫勒的《第三次浪潮》。在一片知识爆炸,信息爆炸的声浪中,境外信息不分良莠,瞬间涌入大陆。一个分到外校工作、以前课间休息时聊过天儿的男生,在1984年的一某天,打电话叫我去,说有难得一见的东西要给我看。
我趁午休时间骑车去了那个院校。他的办公室不大,靠窗一张办公桌,墙边儿立着几个木质的大文件柜。关上门后,他从包里掏出厚厚的一叠五六寸大小的照片往办公桌儿上一放,一堆清晰的色情照片横七竖八的瞬间展现在眼前。我心里一咯噔,努力控制发烫的脸,佯装镇静,他自己也显得很尴尬。按理说,他不该给我看这些的,我们过去只是在课间休息时比一般的同学多说过几句话而已,我与班里80~90%的男生几乎都没说过一句话。但是我也不会做出让他下不来台的事儿。我站着“神态自若”地草草看了一下,便告辞,回了学校。
去之前跟当时正在相处的男朋友说了一声我去哪儿,大家曾经都是同班同学相互都认识。回来后立刻找到他,担心时间久了,会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来回骑车半个来小时,在那儿呆了不到五分钟,时间在那儿摆着呢,男朋友不可能有什么猜测。我还跟他说了看了些什么。不久我和他分手时,他说,只要将我看过色情照片的事儿告发,我就会去坐牢。当时我的心里就觉得蛮难过的,我愿意来往的人多少都讲点儿义气的。
第二百八十三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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