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马萨诸塞(Massachusetts),往西南方向一路开车七个多小时来到了位於马里兰和弗吉尼亚之间的美国首都华盛顿。以市中心的国会大厦为参照,白宫和诸多博物馆,以及外国大使馆大都集中在西北地区。

林肯纪念堂(Lincoln Memorial)、华盛顿纪念碑(Washington Monument),和国会大厦(Capitol Hill)建筑在同一条轴线上。古希腊神殿式的林肯纪念堂在西头,具有古罗马建筑风格的圆顶国会大厦在东边,似一柄利剑直刺苍穹的华盛顿纪念碑位於两者之间。这组照片是2010年1月底拍的,E去东部出差,我沾了个光,再次游览了那些地方,补拍了一些照片。

建成于1922年的林肯纪念堂四周有36根大石柱,象征著林肯去世时美联邦的36个州。纪念堂落成时美国已经扩展到48个州,因此柱廊顶部外围墙上刻着48个州的名字。
美国第16届总统亚伯拉罕·林肯(Abraham Lincoln,1809年-1865年)的白色大理石坐像在高大的纪念堂正中央,神情庄重、目光直视、面向东方,隔着倒影池(Reflection Pond)遥望华盛顿纪念碑。
一百多年前林肯废除了黑奴制。1920年8月26日美国妇女包括黑人妇女获得投票权;但是,由於大多数黑人妇女生活贫困交不起人头税,因而被否认投票;以后的很长时期内只有极少数的合格黑人妇女得以使用投票权。1963年8月28日马丁·路德金(Martin Luther King)的废除种族歧视的讲演在这里举行。此后的一代人之间,黑人妇女已经出任国家安全顾问、国务卿,现在的美国黑人被当选为总统。
林肯纪念堂近前倒影池左右两侧的林子里,分别座落着越南退伍军人纪念碑(Vietnam Veterans Memorial),和朝鲜战争退伍军人纪念碑(Korean war Veterans Memorial)。

越南退伍军人纪念碑是一道由当时只有21岁的美国华裔建筑师林璎(Maya Lin)设计、1982落成、黑色花岗岩砌成的长500英尺V字型纪念墙,和后建的两组军人塑像组成。光滑如镜的黑色花岗岩墙上整整齐齐、密密麻麻地镌刻著美军近六万名自1959年至1975年间在越战中阵亡将士或失踪军人的名字。

面向纪念墙的一白、一黑、一西班牙裔三战士(The Three Servicemen)青铜塑像建于1984年。

后来为了表彰女性对越战的贡献,於1993年在三战士塑像附近增添了一组越战女子青铜塑像(Vietnam Women's Memorial),三位穿著制服的女兵,一人正在照顾伤员、一人疲惫地跪着、一人仰天凝望。
里根总统在1981年2月24日给Roy Benavidez(他在越南救了八个美国特种部队的士兵)授与国会荣誉勋章时说:现在是我们向那些在越南战斗的军人表达我们为他们骄傲的时候,他们没有打了胜仗回来,并不是因为他们被打败了,而是[我们政府]没有给他们一个打胜仗的机会。(It is time to show our pride... for those who fought in Vietnam. They came home without a victory not because they'd been defeated, but because they'd been denied permission to win.)

跟越战纪念墙不同的是,于1995年建成、黑色花岗岩韩战纪念墙上,用喷砂工艺在光滑的墙面上喷雕出浅浅的大大小小两千多名真实的阵亡将士肖像。从远处观看,纪念墙上密集的人物肖像,组合成韩国绵延起伏的山脉。
纪念墙前面有一小片刺柏丛生的绿地,花岗岩石条卧与其间模仿战场上凹凸的地形,略高于生活原型的19个不锈钢士兵塑像,撒开在这片地里仿佛在搜索前进。他们中间有14位陆军,3位海军陆战队员,1名海军,1名空军。12个白种人、3个非洲裔美国人、2个西班牙裔美国人、1个东方人、1个印地安人;19人代表着美国全种族的一个缩影。
那19个士兵加上光滑的花岗岩墙反照出的镜像一共38人,象征着三八线和38个月的战争持续时间。
纪念墙一侧有个水池,水池旁的短墙上刻着:自由不是免费的或译成自由是需要付出代价的(FREEDOM IS NOT FREE)。
群雕队伍前方的卧石板上,刻有碑文:我们的民族把荣誉赋予那些响应了召唤的儿女,他们去保卫一个陌生的国度和那里素昧平生的人民(OUR NATION HONORS HER SONS AND DAUGHTERS WHO ANSWERED THE CALL TO DEFEND A COUNTRY THEY NEVER KNEW AND A PEOPLE THEY NEVER MET...1950-KOREA-1953)。
在一块花岗岩上刻着数以万计的死亡、受伤、被俘、失踪人数。

华盛顿纪念塔西侧、紧挨着倒影池座落着二战纪念碑,为纪念1600万在二战期间服役的美国军人而建,2004年落成。整个纪念碑分南北两侧,呈一个椭圆形广场,广场中心有一个圆形喷水池;周围是佩有青铜花环的56根花岗岩镂空石柱,由有象征意义的粗大青铜绳索连着,每一石柱代表著当时美国的50个州、华盛顿特区和海外领地。
两个拱门分别刻有太平洋(PACIFIC)和大西洋(ATLANTIC),代表著二战两大主战场。拱门内各有三只青铜雄鹰托起象征胜利的花冠。
入口两侧的围墙上各镶有12面青铜浅浮雕,反映美国在二战期间所经历的重要历史事件。一面自由墙(Freedom Wall)上镶有4000颗金星,每一颗星代表在二战中牺牲的100位美国人。墙基座刻著一行字:自由的代价(Here we mark the price of freedom)。
认识一个一句日本话都不会说的日本第三代美国侨民,他的父辈曾经在二战其间、珍珠港事件后,被美国政府关进集中营。他爷爷奶奶一辈子攒下的钱刚刚买下一家店铺,就不得不以十分低廉的价格出手;只提两只手提箱住进集中营。他的两个美国出生的叔叔自愿参军入伍,进了美国日裔442步兵团 。
这只战斗力十分凶猛强悍的部队,被派往欧洲战场,用于战斗最惨烈的地方。
德军在意大利的哥特防线(German Gothic Line),是二战结束前的最后一道主要防线,就是他们442团打下来的。然而部队进城接管时,他们却被撤了下来,换了上白种人部队。
二战结束后,美国总统杜鲁门曾对第442步兵团说道:你们不仅仅要和敌人作战,还要面对歧视,然而你们战胜了这一切(You fought not only the enemy, but you fought prejudice and you have won)。
从442团回家的许多士兵发觉他们仍然不被社会欢迎,那两位叔叔回到美国后仍然住进集中营。直到前线部队撤回后,白种军人帮他们说情才被放出来。
那是一段美国人引以为耻的历史。珍珠港事件后不到60年,美国又发生了9/11事件。但是这次在美国的中东人没有被关进集中营,很多当地的美国人站出来陪伴他们的中东人邻居上街买菜购物。人们的意识里面已经形成了避免种族歧视、性别歧视,和年龄歧视的习惯。
这个步兵团是美国历史上享有最高荣誉的步兵团,二战结束后,当时只有一个日裔美国人Sadao Munemori荣获荣誉勋章(the Medal of Honor)。经过了50年,美国人才认识到其实每一个442步兵团的战士都有资格荣获荣誉勋章。2000年6月21日,克林顿总统授予了22位亚裔美国人荣誉勋章,其中20位是日裔美国二战退伍军人;20枚勋章中的13枚是给了他们的阵亡时尚在胎腹之中的儿女。
有一句话是说他们的:当他们的国家抛弃了他们的时候,他们却没有抛弃国家而是义无反顾地为其奋斗,他们现在可以理直气壮地对世人说,我们是真正的美国人。
国会大厦与华盛顿纪念碑之间约2公里长的林荫大道两侧,座落着世界级的博物馆群,而且所有展馆一律免费,白宫也可以免费进去参观。这次没有时间参观博物馆,20年前我和J排队参观了几个博物馆和国会大厦,还去白宫所在地隔着栅栏眺望。
20年前在美国国家艺术博物馆(National Gallery of Art),墙上的那幅画是法国印象派画家雷诺瓦(Pierre-Auguste Renoir 1841-1919)在1876年画的拿著洒水壶的女孩(A girl with a watering can)。
高169米的纪念美国第一任总统乔治·华盛顿(George Washington 1732-1799)的白色大理石纪念塔(Washington Monument),是首都华盛顿最高的建筑,市内任何其它的建筑都低于这个高度。
越战墙前有献鲜花的、有放战友亲人照片的、上面照片里的这位男子正在拓片。
我和J还去参观了庄严整洁的阿灵顿国家公墓(Arlington National Cemetery),那里安息着近30万自美国南北战争以来为国捐躯的功臣将士,以及他们的配偶和未成年子女。按照规定来看,不是军人的话,就是总统去世后也葬不进去,如果是退伍军人的话,只要以后出任内阁成员就可以进。
肯尼迪墓前的长明火依然幽幽地燃烧着。

这次因为时间关系,想把车停得离林肯纪念堂或越、韩纪念碑近一点,眼瞅着韩战南边儿有停车场,而且还很空,可就是没能靠近。都怪我没事先在google地图上查好,因而费了许多时间在DC的单行车道上转圈子。
每次绕圈都要走石溪公园大道(Rock Creek Parkway),再绕到水门大厦群转回来,看得水门大厦(上图里的两栋大楼)都起了审美疲劳。
石溪公园大道入口处有座桥,桥头的两尊镀金青铜新古典主义雕塑飞马(希腊神马佩格瑟斯Pegasus)与人物的组合,称为和平艺术(The Arts of Peace)。
左边的那座叫音乐和丰收(Music and Harvest),飞马一侧站着的男人手拿镰刀、肩扛一捆麦子,另一侧是个拿着竖琴的妇女。
右边的叫志向和文学(Aspiration and Literature),飞马一侧站着的男人拿着一本书,另一侧是个拿着弓的男人。
转了几圈儿恐怕那两匹飞马也认识我们的车了。

地图上的红色虚线是我们的绕圈路线,由於下班高峰时段,路上车水马龙,一旦开错道就很难变线,在乡下住久了让车成了习惯,同时为了安全考虑,不能硬挤强行,错过就错过从头再绕一圈儿罢了。

但天渐渐暗了下来,担心拍不成照,干脆我在红灯阻车时候下来,寒风凛冽中径直奔向离我最近的越战纪念三战士雕塑、三女兵塑像、越战纪念墙;又登上58级台阶去瞻仰林肯纪念堂;接着是韩战纪念碑。
然后,沿着两千多英尺(约六百多米)长的倒影池去二战纪念碑,E在那里找到了停车场。

黄昏中的景色。
阿灵顿纪念大桥(Arlington Memorial Bridge)的东桥头也有两尊镀金青铜新古典主义的骑马雕塑,称为战争艺术(The Arts of War);距离和平艺术雕塑很近。左边那座叫勇士(Valor),右边那座叫牺牲(Sacrifice)。

中间那两张骑士的背影和大桥是24日路过时拍的,黄昏中的景色是29日拍的。
没参观林肯、越、韩纪念处之前,千万不能上那桥;否则就出DC了。可是感觉上,那里的路标就是要把你引上桥。

夜幕中的景色。
阿灵顿公墓和林肯纪念堂只隔开一条波托马克河(Potomac River),阿灵顿纪念大桥是闻名遐迩的华盛顿地区最美丽的桥梁。此桥连接着林肯纪念堂与阿灵顿公墓制高点上的阿灵顿之家(Arlington House)。
我们到阿灵顿时傍晚整5点,他们刚好关门。左下角是去阿灵顿方向的阿灵顿大桥,右上图是回林肯纪念堂方向的阿灵顿大桥。
相隔20年的两次造访华盛顿,天空都不太明朗,有照片为证。晚上离开时天色才显现出蓝色。

加拿大大使馆门前的露宿人。

上次在马里兰绿带宿营地(Greenbelt Campground)的野餐桌旁匆匆坐了一会儿的老朋友,这次又见了。在他三层楼的大宅子里请我们吃饭。有个漂亮的妻子,和两个可爱的女儿,大孩子已经从哈佛大学毕业了。嘿!时隔20多年他竟然一点儿也不老!借用一句形容女人的俗话,岁月在他身上没留下一点痕迹,真是一点儿也不假。这决不是在奉承夸张,反正他也跟本不知道我在写博客。
晚上9点多离开他家,刚出门时还细雨迷蒙,几分钟后,当我们的车穿过有200年历史的古镇斐德列克(Frederick)时已经大雨如注。蜿蜒座落在斜坡坡上窄窄的街道十分古朴,匆匆的我们犹如影子掠过寂静的古镇。隔着雨帘在昏暗的街灯里,忽忽瞥见古老的街道两旁与美国其他城镇不同的是,那里有许多古旧的大石块儿砌成的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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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10月19日图片编辑
第六十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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